习近平总书记曾说“一个人遇到好老师是人生的幸运,一个学校拥有好老师是学校的光荣,一个民族源源不断涌现出一批又一批好老师则是民族的希望。”巴马民族师范学校的莘莘学子是幸运的,巴马民族师范学校是光荣的。这所生长在东巴凤革命老区的学校,继承老区传统、传承红色基因,与艰苦奋斗、无私奉献结下不解之缘。学校为学生成才铺路的同时,也为教师的成长奠基。一代又一代“俯首甘为孺子牛”的好老师、好员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。

罗伏龙这个名字校友们普遍熟悉,从1987年到2002年,这个名字一直出现在毕业生的毕业证上,也经常出现在一些报刊、杂志上。当然,最为熟悉这个名字的莫过于“桃李园”文学社的社员。1987年,罗伏龙校长走马上任,就下大力气推进教育教学改革,以发挥特长、培养能力为突破口,整合教育资源、开辟第二堂课,全面提升学生素质。牵头创办“桃李园”文学社,致力培养文学青年,落实“以文化人”理念,亲自给学员授课,耐心细致地批改学员习作,推荐上刊发表。名师出高徒,很多学员在学生时代就开始发表作品,相当一部分学员走上工作岗位后,因为文笔好,改行当党政干部。从“桃李园”文学社出来的学员,现在已经构成一个阵容庞大的“麒麟山作家群”,已经有6人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先生之功,山高水长。1993年,罗校长荣获“曾宪梓教育基金奖”,后来成为“八桂名师”,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。

同时获得“曾宪梓教育基金奖”的,还有韦朝东老师。韦老师是坚持用画笔描绘祖国的大好河山、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典型代表。改革开放以后,新气象新局面层出不穷,为画家们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创作空间和题材,韦老师的作品也就陆陆续续地在地区、自治区的美术作品展上露面、获奖。广西艺术学院的同仁看中韦老师深厚的功底,诚邀韦老师加盟。韦老师想:巴师就他一个美术老师,如果他走,巴师的美术教育怎么办?他不能丢下巴师学生不管,谢绝了广艺同仁的好意。广艺同仁再一次向韦老师发出邀请时,韦老师干脆回答:“巴师离不开我,我也离不开巴师,巴师就是我的家,我死也要埋在巴师的松山上。”心意已决,他就心无旁骛地投入到美术教学、创作中。韦老师生活俭朴,不慕荣利,平时不轻易花一分钱,但当学生们的笔墨纸砚告急时,他就毫不犹豫地解囊相助。他的身体也有问题,每当天气变化,冷暖无常,他的腰痛症就会发作,行走都很困难,但是他还是停不下来,拄着拐杖也要去给学生上课。在韦老师的悉心调教下,学生们在各级各类美术作品展/赛中崭露头角,带出了韦广寿、银联建等一批在区内外都有影响力的画家。

回顾学校的发展历程,还真有点类似于孔夫子的成长经历。孔夫子说“吾少也贱”,巴师在“少年时代”也是坎坎坷坷、艰难前行。学校从9个教职工、十几间瓦房、三十多亩地起家。又远离自治区、地区政府所在地,交通、通讯不发达,物质经费不足,在这样的环境工作,无疑是要挺住更大的压力、克服更多的困难,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和奋斗的精神,怎么度过那个年代?只要坚持跟党走,克服困难就有办法。学校第一任党支部书记、主管全面工作的吴善振副校长提出“劳动建校”的主张,号召全校师生员工克服困难,艰苦奋斗,坚持办好巴师。师生一边上课一边劳动,能够自己动手做的事就不向上级伸手。师生的辛勤劳动,确实解决了不少问题。上体育课的卢善矩老师带领学生自制篮球架、乒乓球台、跳厢爬杆、单杠双杠等体育设施,发扬“愚公移山”精神,花了十多年时间,挖土两万多立方,搬掉一个小山包,建成了二百米跑道的田径场。卢善矩老师后来担任学校主管后勤工作的副校长,为了学校长足发展,他长期超负荷加班,不幸病倒偏瘫,师生无不动容。陈明海、牟甲俊两位老师,早年毕业于中山大学,他们怎么来到巴师工作,而且一直干到退休,确实令人费解。按照他们的资历,完全可以到大城市的高等学院任教,但是他们无动于衷,认为边远山区的学校更需要他们,既来之,则安之,不再有别的想法。陈明海老师过世时,广东老家的亲属也想接他回去,但又不忍心伤害老人对巴马这片红色土地的眷恋,最后决定安葬在巴马的绿水青山间,这不就是“捧着一颗心来,不带半根草去”吗?

提起我们的前辈,直叫人肃然起敬。前辈们克难攻坚、开拓进取,把校园面积扩大到155亩,保住了学校背靠的松山,利用教育厅十分有限的经费,建成了第一代学生宿舍楼、教学楼、办公楼、学生食堂,为学校的后续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前辈们的工作干劲和热情,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。1977年,学校办公楼建到第三层时,细钢筋已经用完,经费也很紧张,想买也没地方买,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,工程就要停工,可能前功尽弃。于是,黎启宗、黄世保两位同志开着学校的中型拖拉机,直奔自治区教育厅求援。教育厅基建科科长潘宇同志把他们批了一顿,说是乱来。俩同志忍气吞声,赖着不走。四天以后,潘宇科长转念一想,人家大老远来,路上颠簸两天才到南宁,多不容易。如果不是为革命老区、贫困山区的教育事业,谁能够这么执着?就答应给一吨小钢筋,两个同志高兴得连中午饭都忘了吃,一路的颠簸困顿一笔勾销。最终,学校花了5万元资金建成了1362平方米的办公楼。

1979年,学校修建学生食堂餐厅,至少需要40立方木材,地区计委同意学校到东兰那烘林场自行间伐。为了早日完成项目建设,不让学生露天就餐,黎启宗立马带领凌有函、黄世保等8位同志向东兰那烘林场进发,在密林深处安营扎寨,白天与山蚂蟥、野蚊虫斗,晚上与星星、月亮为伍,奋战近一个月,人瘦了一圈,脸黑了一层,最终啃下了这块“硬骨头”。黎启宗同志人高腰长,抬木头时承受力大,落下了腰伤,至今还隐隐作痛。1989年,主管后勤工作的黎启宗同志被评为“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”,推荐材料是这样写的:黎启宗同志加强思想修养,拒腐蚀不沾染;献身于后勤工作,甘当老黄牛,艰苦创业,勤俭办校,少花钱多办事;不怕苦,不怕累,全心全意为师生服务;锐意改革,开拓创新。

黎启宗同志获得这么大的荣誉,其实是整个后勤队伍共同努力的结果。吴源俊、凌有函、黄世保这几个同志,工作不分白天黑夜、周末假期,只要有任务随喊随到,脏活累活样样干,以校为家,以干为乐。自治区教育厅领导到学校检查指导工作,都给予高度评价。老职工覃庆森同志,虽然退休了,但对学校松山依依不舍,他最担心的是防火安全。每到秋冬季节,天气干燥,易发火灾,老人就自发到后山割杂草、除陈叶,排除隐患,坚持了二十多年,直到后来学校开发利用松山,重新命名为“麒麟山”,加强安全防控,才解除老人的后顾之忧。革命老前辈陈杨华同志也是离休后主动到图书馆做义工,帮助整理报刊杂志,推荐美文篇目。陈老99岁过世,有40年没报销过医药费。巴马是世界著名的长寿之乡,长寿秘诀在哪里?这两位活到九十多岁的老人给出的答案是:甘于平淡、乐于奉献。

我们的前辈不仅为我们开创了基业,营造了良好的育人环境,还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,鞭策我们不忘初心,砥砺前行。每年重阳节,我们都要请前辈们回到学校,欢聚一堂,祝福老前辈健康长寿,以这种传统的方式表达我们对前辈们的敬仰与感激。

作者简介

唐旭国,巴马民族师范学校党委书记,数学高级教师,广西书协会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