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徐龙

民以食为天。吃饭，一直是农民的大问题。新中国成立以后，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吃饭问题没有得到解决。最近，笔者在农村采访，发现了一大批民歌、民谣，反映的就是老百姓的吃饭问题，真实地再现了历史。

新中国成立后，农村开展了农业社会主义改造，从互助组、初级社、高级社到人民公社，到上世纪五十年代末，家乡曾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：“好好干，好好受，口粮标准三百六，即使自家打不够，公家供应金皇后。”“吃不吃金皇后，够不够三百六。”“金皇后”是玉米的一个品种，那时农民的主要饭食就是玉米糁糁饭、玉米窝窝头、玉米炒面等，几乎顿顿饭离不开玉米。

到了六十年代，再加上自然灾害，连玉米也吃不上了，变成了糠菜饭，老百姓还吃过高粱面窝窝，由于消化不了，上厕所都很困难。“一天两顿糠菜饭，肠子饿成二寸半，坐下就软得不想站，队长还嫌动弹得慢。”由于吃大锅饭的生产体制，严重挫伤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。

1969年“文化大革命”结束后，“全党动员，大办农业”，“农业学大寨”运动一浪高过一浪。方山的口号是“举旗抓纲学大寨，艰苦奋斗赶昔阳。”然而干部群众苦没有少吃，罪没有少受，就是粮食打不下，吃粮靠供应，花钱靠救济，当时有一个口号是：“大河有水小河满，大河无水小河干。”大河比喻集体，小河比喻个人，个人发了财，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。解决不了吃饭问题，只能在工作上找差距，当时的提法是：“同是一个天，同是一个地，同是一个党领导，同是一个红太阳照，大寨能办到，我们为什么办不到？”

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，农村实现了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，仅仅几年的功夫，农民的吃饭状况就有了根本的变化。白面成了农民的家常便饭，于是又产生了这样的民谣：“自从掌了耕种权，也有忙来也有闲，一天两顿吃白面，如今天天在过年。”是啊，过去老百姓认为白面是敬佛的食品，一般人家也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两顿白面，如今天天吃，那还不是“天天在过年”？

前不久，村里来了下乡扶贫的，问起村里的情况，大伙说人们都忙着赚钱，有开饭店的，卖烟酒的，卖蔬菜水果的，卖服装的，见啥做啥。说道这里来了一首歌谣：“除了赚钱没做的，除了好话没说的，除了白面没吃的，凑凑乎乎且活着。”乡亲们说，如今党的惠民政策就是好，取消了乱摊派，免除了农业税，种地还有补贴，贫困老人有低保，有养老金，活得两天自由自在。

听了乡亲们的解释，又想起了另外一首个歌谣：“政策对头变得快，家家生活都不赖，白面大米新鲜菜，有钱不吃才是怪。”“当今百姓爱吃怪，生活胃口一再改，农家田里种蔬菜，城里专把活鱼卖，活物价格涨起来，野菜咸菜受青睐，应季小菜火起来。”正是生活方式变了，家乡农民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，越来越红火，越来越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