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叫盘妙彬的兄弟
防城港市新闻网-防城港日报 2019-05-23 10:40:16

我与盘妙彬神交已久。初读他的诗集《红颜要来》,心中大惊,其诗风迥于时风,让人读后心生“余读盘氏诗,想见其为人。虽不能至,但心向往之”之叹。那时我还编着《贵港日报》副刊,经常刊发他的诗歌和散文。没想到,他很快得到贵港文人的高度认可,据说一位文坛宿老指着他一篇散文,对他同样写文章的手下说:“你看,这才叫做文章啊!”那篇散文叫《一去名楼》,开篇即不俗:“不是风和雅的,不是崔颢的,不是故国的。但向晚了,落日中的黄鹤楼辉煌而富裕,物质的坚挺和巍峨。登楼时一部电梯停在那里,鹤是远去了。”我们调侃,按时下流行的口水诗,如果老盘把这散文分行,一样是首很好的诗歌。

鹤是远去了,但盘妙彬正在近来。故事由此开始。1996年还是1997年吧,那时还在新华社的罗汉同志有一次公干去梧州,把我拉上同行,于是我们俩就坐了4个多小时的快班去梧州,吃饭时盘妙彬同志来作陪。其时,盘先生为梧州市政府秘书,精瘦结实,既文雅又精神。

首次梧州之行,于我而言,收获就是认识了盘妙彬,一个不喝酒不抽烟的诗人。他出差武汉,中途贵港转车,午饭我就约请了贵港的文友杨军、梁书能、丁速、徐强等人作陪。对于这次见面,贵港市文联副主席、诗人杨军在其《盘妙彬其人其诗》中回忆道:“应该说,他是一个很腼腆的人,说话不多,也不是怎么善于交际,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目空一切、高谈阔论的诗人。但是,尽管他说话细声细气的,我却依然感觉得到他看问题很有见地。”

再之后,跟他一起去北流参加首届广西诗会,与他谈人生理想,猛然发现大家意见相同,比如名利,比如生活。应该说,此后人生路途,无论如何曲折,我真是受了盘兄弟的影响,选择做自己。后来,我和玉林的民间评论家赵小龙开通了南方诗歌论坛,那时盘妙彬是中坚力量,影响了很多新人。后来的后来,老盘人生处于低谷,他就经常在周末时坐火车来贵港散心。

以诗歌的名义,盘妙彬造就了多少次欢宴,反正我记不清了。只记得,当时还在学校当老师的陈谊军,听说盘妙彬来了,便开摩托车搭他的女同事、同是盘妙彬的粉丝亦即后来的盘夫人,从桂平驱车近百公里前来,据说中途还摔了一跤。事实上,到后面我相信了他的话,他真的是不喝酒,谁敬都不喝。

虽然不喝酒不抽烟,但他绝不会因此在饭局中先行而去。同时,只要你到梧州,他会竭尽地主之谊,请你吃冰泉豆腐花,陪你爬白云山,陪你逛梧州骑楼,看着你喝酒等等。印象最深一次,白云山下来,午饭只有我跟他,他硬是点了四五个人的菜。此外,他的牌技可以,象棋一样是高手,这都让我看到真实生活中的盘妙彬。他爱观山看水,他很多出彩的诗篇后来都证实就是在这过程中发生的。更难能可贵的是,他又能在你有难时挺身而出,置自身利益于不顾。

盘妙彬对生活的态度有自己的选择, 心中的浩然正气,也让他容不下小人。当时有一刊物的广告人员,抄袭盘妙彬诗作发在该刊上,他不屈不挠地告到法院。很多人都认为此举不值得,但他一直不以为错。从岑溪一个叫榃美冲的偏僻山村走出来之后,盘妙彬一直牵挂故里,因为他最爱的父亲一直生活在那里,耕读世家影响他至深。有一个细节,足可以说明问题,据他说,他在梧州城里,睡的还是农村那种有顶的、挂蚊帐的硬板床。《广西文学》推出的专栏《重返故乡》,他就深情地写了对他来说并不多见的很长的散文《向往天际之人的故乡》,记述他与榃美冲与父母亲和家庭之间的点点滴滴。

骨子里,他是个闲散的文人。现实中,固步于三点一线的政府秘书,写官样文章得心应手。很多人都很奇怪,一边是诗人,一边是秘书,这两种角色如何转换?就连杨军也开始困惑:“我的内心逐渐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感觉,在我的面前,显现出了两个不同的盘妙彬形象:一个是具体的盘妙彬,腼腆、木讷,与世无争;另一个是抽象的盘妙彬,深刻、敏锐,充满灵气和活力。”

但这就是盘妙彬,就这样默默率真前行,多年后,他参加了青春诗会。又多年后,他选择去文联当一个主任科员。正如杨军所言:“盘妙彬是个性情中人。诗歌是他的灵魂,写诗,写好诗,是他最大的愿望,也是他最高的理想。”

相识二十多年来,盘妙彬还是那个盘妙彬,变的是他的职务,不变的是他的诗心,还有更加永亘的,那就是,贵港文友都会自豪地说,我有个兄弟叫盘妙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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