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录片《西南联大》:烽火中,中国人的刚毅坚卓诞生的奇迹
来源:中国艺术报 作者:吴月玲 2018-12-23 23:26:13


纪录片《西南联大》海报

5集纪录片《西南联大》近日在中央电视台纪录频道和腾讯视频播出,在西南联大成立80周年的时候,这部纪录片的播出吸引了很多年轻观众。据统计, 18到29岁年龄段的观众比例高于腾讯视频的整体状况, 18到24岁的占38 %, 25到29岁的占28 %, 30到34岁的占15 %。11月16日,在由云南省委宣传部、《光明日报》文艺部主办的纪录片《西南联大》专家研讨会上,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院长俞虹说,这部纪录片让自己看到了心目中西南联大的风貌,无论人物、历史,还是这个学校,都呈现在了屏幕上。“ 《西南联大》对于当今的年轻人来说是陌生的,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很多当下所特有的一种缺失,这种缺失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,也有这个时代缺失的东西。 ”俞虹表示。年轻的观众未尝不是想通过观看这部纪录片,了解在那烽火连天、异常艰难的条件下,西南联大是如何培育出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、 8位“两弹一星”功勋奖章的获得者、 171位院士以及上百名人文学界的大师。

纪录片《西南联大》的片头用的是水墨画配上杜甫的诗“星垂平野阔,月涌大江流” ,很有中国古典文化的韵味。这部纪录片的导演徐蓓说,一开始就决定不用真实再现的方式来拍摄,一是因为大师太多,二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演,“有谁能够演梅贻琦和蒋梦麟?随便找一个演员,可能连演背影也演不好。所以我们决定用插画的方式,实验过很多次以后,发现中国水墨风格插画最适合这部纪录片。 ”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仲呈祥认为,这部纪录片吸收了中华美学精神的精髓,厚重的水墨加上历史照片营造的环境,巧妙地契合了西南联大精神的内涵,也契合了片中人物的精神品质。纪录片专家张同道评论说,这部作品传达的是一种沉静刚毅的文化力量,“现在的文化有疲软、乏力的现象,‘热闹’其实只是一种外在的喧嚣,而真正的力量一定是来自文化。 ”

纪录片《西南联大》分为《八音合奏》 《刚毅坚卓》 《大学之大》《火的洗礼》 《嘉荫长留》 5集,拍摄难度很大,一是遗址并不多,二是西南联大的亲历者大都90岁以上,其中还能接受采访的人则少之又少。于是,这部纪录片在采访亲历者的基础上,引用了大量的当事人写的文章、日记、口述。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名誉主席李准说,第一手的史料极大增强了这部作品的真实感、历史感。“文艺作品包括纪录片,应该尽量还原历史的真实面貌,让观众整体上知道西南联大是怎么回事、是怎样一个奇迹。 ” 《中国艺术报》总编辑康伟说,纪录片的难度在于“集”与“萃” ,“ 《西南联大》的5集从5个主题组织材料,可谓纲举目张。5个主题的确立,使所有的材料都符合历史逻辑和艺术逻辑,从而活了起来,也给创作者带来了创作性萃取的空间。这也突破了以时间为线索的编年式叙述的局限,在艺术上难度更大,在造就艺术的丰厚深刻方面,提供了更多的可能。 ”

片中通过对西南联大的学生、老师亲属的采访,让大家在追忆中再现那一代知识分子的风骨。国家广电总局重大理论文献影视片创作领导小组审片专家金德龙说,国破家亡,面对日本的铁蹄踏入北平,南开大学已经遭受日本炸毁,几所大学一群怀有理想、信仰的师生,朝着既定的目标勇往直前,他们心中的理想和信念就是中国不会亡,中国需要传承、中国需要英才。而只有这样的英才和这种学问,才会使中国必然崛起、复兴、强大。“纪录片中呈现的师生,他们是平凡的人,他们也许仅仅是想做点学问、教点学生。他们没有想到,西南联大的成果会这么大。他们就是这样一块砖一块瓦地在垒,使中华民族精神能够得以传承。 ”金德龙表示。

《西南联大》的第一集就用很大篇幅勾勒出北大、清华、南开三位校长的出身和年代背景,三校因为实力的不同和历史的不同,曾经有过矛盾。徐蓓说,主创团队没有想过去歌颂某一个人,“我们只是想尽可能地调动所有的历史材料,客观、有距离感地讲述,把他们还原成为一个个真实的人,不神话,也不虚美” 。她说,蒋梦麟在三校联合的时候有过困惑,有的北大的教授对联合也不满,他们甚至想要独立。“只有把这些展现出来,才能够让观众感受到,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。 ”云南省中国近代史研究会会长吴宝璋说,蒋梦麟、张伯苓、梅贻琦三位校长协调工作,最终克服了一系列矛盾,这才是最感人、很精彩的地方。“抗日战争期间有许多联合办的大学,像西北联大、东南联大,但是很快这些联大就散伙了。西南联大为什么能一直坚持到底?蒋梦麟当时就说过,日本那么小的国家为何敢侵犯中国?关键在于中国是一盘散沙。如果三个大学不能很好地团结和联合,真的就是日本人所说的一盘散沙了。 ”吴宝璋分析说。

除了第一集外,第三集《大学之大》也是从各大教授的个人经历说起。李准表示, 《西南联大》选了一个非常独特、非常文艺、非常美的叙事方法,就是以个体生命的生命体验为主要的叙述主题,每一集都有历史和逻辑,从而避免了空洞地说教。与此同时,专家也普遍认为,目前《西南联大》 5集的容量有点小,有一些从西南联大走出来的伟人、大科学家反映得还不够,这是令人遗憾之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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