猪小弟|陈美荣
掌上曲靖 2018-08-21 16:34:18


猪小弟 文/陈美荣











黄昏了,猪小弟和他的伙伴们在主人家的院子里玩,夕阳西下,炊烟升起,天边飘过几朵晚霞,一切都显得那么闲适。像往常一样,猪小弟就要和伙伴们走进圈里,享受一顿美味的晚餐了。


这时,一辆敞篷车从主人家的院子外面开了进来,车上跳下一个头戴牛仔帽,嘴里叼烟卷的男人,他用眼睛扫了一下院子里的猪小弟们,径直走进了主人家的客厅。


猪小弟回到了妈妈身边,和妈妈吃起了主人用桶盛过来的晚餐,晚餐香喷喷的,很好吃。吃完后,猪小弟舒服地躺在妈妈身边,让妈妈给他讲故事,他最爱听一个关于他们祖先“小野猪勇士”的故事:很久很久以前,一只叫做“勇士”的小野猪,他生下来就缺着一只腿,在遭到亲人的厌弃和同伴的嘲讽后,他不仅没有气馁,而且树立志向,学习本领,勇敢地迎接挑战,最后成为族群里的大英雄。


猪小弟很是崇拜“小野猪勇士”,很想做像他那样的人。妈妈说,一个人若对某件事“念念不忘”,这件事对他“必有回响”。妈妈还说,他们的祖先原本生活在山地、丘陵、荒漠、森林、草地和丛林间,披着厚厚的鬃毛,长着长长的牙齿,刨土窝,趟浑水,林间逐山羊,树上掏鸟蛋,连毒蛇和猛兽都惧怕他们三分。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,由于部分野猪贪图安逸的生活,被人们抓住并豢养起来,变成了现在躺在安逸圈里的猪小弟们。


厚厚的草堆上,猪小弟快要进入梦乡,圈门突然被推开,只见主人和黄昏时开车进院子的男人一起走了进来。他们东瞧瞧,西望望,嘴里似乎还商量着一些什么。随后,那个男人指指猪小弟的妈妈,主人便点点头。那个男人掏出准备好的绳子,就朝猪小弟的妈妈走过来。随即,“嚯嚯”的叫唤声和凄惨的呼叫声便在圈里嘈杂着,凌乱着。


不一会,猪小弟的妈妈就被那男人和主人按倒在地,捆住了手脚。猪小弟惊恐万分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,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妈妈。看着妈妈被用一根木棒倒提着抬出圈里,猪小弟又着急又伤心地跟了出来:“妈妈,妈妈,他们要把你抬到哪里去?”猪妈妈含着眼泪,对猪小弟说:“孩子,时限到了,妈妈的一生就这样了。你要学咱们的祖先小野猪勇士——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!”


猪小弟恨极了开车进来的男人,趁他不注意,张嘴朝他的脚踝狠狠地咬了一口,那男人疼得直咧嘴,转过身来就给猪小弟一脚,猪小弟被踢出好远,猪妈妈重重地摔在地上,疼得直哼哼。猪小弟趁那男人弯腰看伤口的时候,跑到妈妈身边,说:“妈妈,你走了,我怎么办?”妈妈看了看猪小弟,说:“孩子,逃出去!不要过任人宰割的日子!”


载着妈妈的敞篷车消失在公路的尽头,猪小弟一个人站在主人家的院子里。他不知道妈妈会被载到哪里去,他知道,今生今世,再也见不到妈妈了。他没有办法阻止,也没有力量抗衡。


圈里仍然温暖,累了,有睡觉的地方,饿了,有主人抬来的食物,可是猪小弟不想像妈妈一样被人捆走,毫无还手之力,他永远也忘不了妈妈无助无奈的眼神。他该到哪里去?载着妈妈离去的那条路,猪小弟是不会去了,通往主人家牲口棚的路,猪小弟也不会去了。他依稀记得,院子旁边有一块菜地,菜地的西边有一条延伸至森林里的小路,他想往那里去。再怎么难,也应该试一试。


月色中,猪小弟带着失去妈妈的哀伤,带着寻找希望的坚定,踽踽独行。



—未完待续—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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