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高 谦

时光弹指而逝,可是自己总是摆脱不了对往事回忆的困扰,30年前带着干粮上学的场景,如同发生在昨天一样,历历在目终生难忘……

那是上世纪80年代初,我从木佛小学毕业后升入陈庄中学,由于学校离家庭较远,只好在学校附近的一户农家租赁房子居住。每次回家,娘在一家人吃窝头的情况下,省吃俭用把家中不多的黑面蒸成卷子,炒上一瓶咸菜,装在印有“上海”字样的黑皮包里,由我步行带到陈庄。一般情况下,一包干粮能吃5天,吃完以后再步行回家取。我清楚记得,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在准备好学习用具的同时,把一天要吃的干粮放在网兜里,带到学校去。自然娘给我炒好的咸菜放在教室的抽屉里,干粮放到学校东侧的食堂里,由负责做饭的王大娘集中馏好。放学的哨声一响,大家如同放飞的小鸟蜂拥而出,一声声稚嫩的声音喊着叫着“开饭了,开饭了……”三步并作两步走,拥簇着打闹着赶往食堂。在叽叽喳喳的叫声中,大家围着蒸笼找着各自的网兜,那拿干粮的场景,是那样温馨那样生动。吃完后赶紧读书学习。当时老师给我封了个“劳动委员”的角差,尽管有一种成就感,但是放学后的首要任务,并不像其他同学一样先去拿干粮,而是提着教室里的水桶,先到学校门前的水井边,用辘辘给食堂打上一桶凉水,然后倒在学校食堂的大缸里,只有这样班中才能换上半桶开水。当我咬着牙踉踉跄跄把开水提到教室时,大家拿着缸子一哄而上,不一会桶里的开水便舀个精光,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餐。有时因为班中下课晚的缘故吧,等到去拿干粮时,我的黑面卷子早被人掉包拿走了,留下了难以下咽的窝窝头干粮。为了不让我的干粮再被别人掉包,我想出将本班同学的干粮用网兜一块栓系在一起,拿的时候一块拿,送得时候一齐送,避免丢失。那时住校的学生,最怕过夏天了,从家中带的干粮放在皮包里不到3天就发霉了,长了一层绿毛,还舍不得扔,没有办法只好扒掉外面的表皮,或者用水冲掉绿毛,将就着吃完。那时候我最羡慕在学校吃饭的老师了,因为他们由学校统一管饭,吃大米、白面馒头,我们吃的却是黑面干粮和窝窝头,有时候咸菜吃完,还要拿着零花钱买酱油蘸着吃。现在再也不会感到生活的困难,却常常回忆当初,或许这就是“忆苦思甜”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