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郎木寺只是匆匆路过,因为行程的耽搁需要在此扎营。这一停留不打紧,一行人都被这个有“东方小瑞士”之称的神奇小镇所震撼。

郎木寺不是寺,郎木寺首先是个地名。从眉山一路北上,如果路途顺利,700多公里车程一天可达。位于白龙江源头的郎木寺小镇地处川、甘两省交界之处,是藏、回、汉族杂居的边缘地带。虽然是一个小镇,却横跨四川和甘肃两个省,包括两个乡,在四川境内的是若尔盖县郎木红星乡,在甘肃境内的是碌曲县郎木乡。

郎木寺也的确有寺,并且不止一个,而是三个。一条东西向的河流将四川和甘肃分开,南边是四川的格尔底寺和回族人的清真寺,北边是甘肃的赛赤寺。

走进郎木寺古镇,不仅处处透出几分神圣和神秘,也显露出些许的休闲和随意。我们到达郎木寺的时候,正是夕阳西下,晚霞的金边将东缘的群山染成绝美图画。3600多米的海拔,让我们走路都有些急促,同行的队友开始有了高原反应,我们只得早早歇下。

晚间翻检资料,才知道郎木寺也是此行中“误入”行程的一大亮点。郎木寺虽然是个居住着几百户人家的小镇,却也是个“国际化”的小镇。镇上的3000多居民,以藏族牧民为主,还杂居着一些汉族和回族居民。镇上各色店铺林立,经营者来自天南地北,游客来自四面八方,金发碧眼的外国游客随处可见。

上个世纪40年代,一位美国传教士踏上了这块神奇的土地,一住就是十几年,直到1957年才离开。2001年,美国哈佛大学的托尼来到了这里,他循着老师当年的足迹进行采访,就像詹姆斯的那本《消失的地平线》引来了稻城热一样,郎木寺正因为《Tibetlife》的影响,引得世界各地的游客纷至沓来。

郎木寺担得起这份热度。这里是四川、甘肃两省交界的枢纽,又是从青海通往甘肃的要塞,自古就有“南番中心”之称。“金盆养鱼”是对郎木寺古镇地理环境的形象概括。镇东南面是嶙峋光秃的红色石山;西南面是林木森森、四季常青的大峡谷;西面是山丘;北面则是岩石裸露的高山。郎木寺便处在这山、丘合围的一片狭长的河谷地上。尤其郎木寺的红山,是当地居民心中的神山,在太阳升起的地方,更是摄影爱好者镜头下的焦点。

如今,213国道若尔盖段修建在始于唐朝的“茶马互市”的古道上,成为前往郎木寺的交通要道。茶叶是藏族人生活的必需品,而良马又是中原所缺的,特别是战乱频繁时期,马匹消耗很大。茶叶换马匹应该是当年他们贸易交换的重要事项。公元1047年,宋朝正式在四川设茶司,在甘南设马司,管理茶马贸易之事:“凡市马于四夷,率依茶易之。”地处三省交界的郎木寺,便成当然的贸易中枢。

这里的每一座山、每一湾水、每一处洞穴,仿佛都有自己的生命和故事。早晨,我们从古镇沿川、甘两省的界河上溯,走过桑溪河,就到了从纳摩大峡谷流出的白龙江。白龙江发源于108个山泉,汇集在山谷中一片不大的湿地,从草丛中走来的丝丝水流便是白龙江的源头。总长8公里的峡谷,吸引我们毫不费力地走到白龙江的源头。不时有游客骑马掠过,惊起一片欢笑,成为峡谷深处流动的风景。这次出行,不但无意间在涪源古城寻得涪江源头,今天又并不困难地找到白龙江的源头,这种机缘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多见,这或许正是郎木寺带给我们的问候。

白龙江流过镇子,宽处数米,窄处可跨越,由于地势复杂,水流时急时缓,把郎木寺谱写成一首起承转合的乐章。郎木寺古镇周围耸立着海拔4000多米的群山、雪峰,早上的太阳透过云层,直射雪峰之上,云蒸霞蔚,灿烂耀眼,薄雾弥漫,缠绕山间,不是仙境胜似仙境。

身临郎木寺,如在画中游,既是诗情画意的,又是端庄娴静的,具有一种难用言语表达的不凡内秀和魅力。凡到过郎木寺的人,都会被当地浓浓的民族风情和柔美的自然风光所吸引。

郎木寺是青藏高原边缘的一处净地,川、甘两省都以拥有郎木寺这一地名而享誉国内外。多少人感叹郎木寺是他们心中的香格里拉,流年在这里发芽,青春在这里开花。茶坊里的窃窃私语,酒肆里的咿咿呀呀,赖着不想离开,草原为你驻足,一次一次的往来。我描绘不出郎木寺的色彩,她本身就是挂在客栈里的一幅画。

郎木寺,一个既中心又边缘的地方,让人远离尘嚣返璞归真。这个深居甘、川两省的香巴拉圣地,以自然和谐之美,森林、雪峰、寺院、民宅、游人,搭配得恰到好处,红黄绿成就了浑然天成的华丽。

郎木寺特有的魅力在于她为各类文化融合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平台,又为各类文化的独立发展给予了一个不可或缺的空间,多元文化色彩浓郁。2005年,在中央电视台组织的“中国魅力名镇”评选活动中,这个小镇成功闯进了前20名。这也使郎木寺成为一颗熠熠生辉的新星,在中国版图上闪烁着迷人的光彩。

我们青春已逝,年轻的郎木寺,却美得有些肆无忌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