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10月26日 星期六

大叔们欧亚大陆万里行进入了第68天，两个多月来，安全起见，极少跑夜路。但是这一天，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中，跑了两个多小时。

这是俄罗斯与白俄罗斯的边境区，无边草野，莽莽苍苍，常常前不见人，后不见车。

大叔们一整天没正经吃饭。早8点半，从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出发，前方目的地是俄罗斯首都莫斯科。大叔们自以为出发时间很早，一路充裕，打算进入俄罗斯境内之后找个地方休整，第二天再奔赴莫斯科。然而，这一天却完全出乎大叔们的预想。

从明斯克出发进入俄罗斯，有两条主要的欧洲国际公路，一条是M1，也称为欧洲2号交通走廊；另一条是M8，称为欧洲9号交通走廊。之前从波兰入境白俄罗斯的时候，因为等待的时间很长，所以大叔们和当地边防人员有过交流。当时，边防人员听说大叔们要去莫斯科，特意提醒他们不要走M1公路，说了好几次“你们是过不去的！”当时大叔们没太理解他们的意思。按照边防人员的提醒，那就只好走M8公路，可是大叔们查了一下，走这条路至少要多跑近200公里。于是就咨询了一位常跑国际自驾线路的朋友，朋友说，可以走M1。大叔们就决定抄近路了。

结果跑到中午11点，到了一个边防站。边防军人示意大叔的车靠边儿，大叔们还喜滋滋地以为要进行例行检查，即将过关。没想到对方告诉他们，这条路不允许过，非法。“非法？”大叔们大吃一惊！这不也有车在跑吗，咱们咋就非法了？结果利用翻译机争辩半天，才弄明白，这条路只允许俄罗斯和白俄罗斯人通行，对方问他们，“路上有标志，你们没看见吗？”“看见了，但是看不懂啊！”

边防军人虽然严肃，但是很友好。他们告诉大叔，按照规定，非法跑到这儿来要处罚。但是考虑中俄友好，你们从遥远的中国自驾来这里，就不罚了，但必须原路返回。大叔们好话说尽，但是对方一直摇头，“这是规定，没办法”。

没辙了，原路返回。看大叔们一头雾水，边防军人还很热情地要过大叔的手机，帮助他们在地图上设置了一个点位，为他们导航。并且一再叮嘱他们，千万不要进入乌克兰，否则可能很麻烦。

大叔们仔细一瞧边防军人帮助设置的这个海关点位，距离此地还有330公里。

没办法，继续跑吧。

下午三点，再次进入一个白俄罗斯的边检站。这里信号屏蔽，大叔们的翻译机不灵了。双方几乎没法语言沟通，只好一边说一边比划一边拿出各种图示。对方大概问他们是否携带了枪支？毒品？违禁物品？大叔反正听不懂，一律摇头说“NO”。最后，对方也没辙了。大叔领着他们来到自己的车前，指着车贴上的万里行地图给他们看，对方大概明白了这是两个来自中国的自驾游客，于是放行。

没跑多远，大叔们的手机重新有了信号，结果中国大使馆、中国移动都发来提示：您已进入乌克兰！这不扯呢！

恰好跑到一个岔路口，该往哪边走呢？大叔们决定碰碰运气。

还好，碰对了，前方真是俄罗斯。

进入海关，排在大叔前面的只有一辆车。可是大叔们没想到，这一辆车就检了两个小时！

终于轮到大叔了，结果还是因为海关的系统里没有中国车的数据，包括净重、排气量等等都需要一一录入，挨个儿问大叔。后来连大叔家里的栋号门牌都要问，偏偏双方又都说不太明白，用大叔的话来说“费老劲了！”

最后，双方全都精疲力竭，耐心用尽，终于出关。

这时候，已经是晚上8点。

整整12个小时过去了。多亏大叔们的车里还有两个面包，两根香肠，又翻出来两袋花生米，还有在波兰的时候，民宿房东送给大叔们的一小筐苹果一直也没来得及吃，这些全成了大叔们的临时给养。

人好对付，但是最关键的是，车里的油不多了。

大叔们本来以为自己是留了个心眼儿，俄罗斯的油比白俄罗斯便宜不少，所以大叔们原计划油不必加满，等进入俄罗斯再加油，谁能想到“原路返回”而且没遇到加油站！天气又冷，到了晚上大约只有零上两三摄氏度的样子，要是油太少，停车等待时不敢启动，那可要冻坏了。这事闹的！

车到山前必有路，跑了大概五公里，前方出现了灯光，终于有了加油站！结果人家在交接班，就是慢慢晃啊，让你等啊，足有20多分钟，才加上油。

接下来的路程，大叔们的导航带他们走的全是小镇小村小路，夜里漆黑一片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。抓紧方向盘，努力辨识着前方，大叔们在苍茫中往前奔……

闲言已叙这么多，上图片——

从明斯克出发，加油。

边检。

等待。后来发现原来“非法”，需要原路返回。

这一天，就是跑啊跑。

继续跑。

大叔们看到路牌基本靠猜，后来和懂俄语的朋友聊起来，猜得还真八九不离十。这个牌子写的是“禁止在此处休息！”

白俄罗斯与俄罗斯的边境，多数都是这样的苍茫。

一直跑到黑，总算找到加油站。

反正也黑了，反正也晚了，大叔们干脆不急了，用手机记录下这特别的旅途体验。

黑夜中终于找到一家路边店，是一家带旅馆的餐厅，大叔们一头扎了进去。

晚餐就是这个，没的挑。

大叔们已经心满意足，黑暗中跑了这么久，能有个这么明亮暖和的地方歇脚，真的非常好了。

吃饱了，探探头瞧瞧外面，红红绿绿还挺热闹，在一片无边的黑暗里，尤显珍贵。

大叔们吃饭、入住，一直有一大帮年轻的俄罗斯姑娘小伙在一楼唱唱跳跳笑笑，但是大叔们感觉甚好，青春本该热闹。可是大叔们累了，听了会儿他们的歌声，就沉沉睡着了。早晨醒来，滴酒未沾的大叔却有“今宵酒醒何处”之感，这是哪里？直到此刻才能看个分明。大概叫“白鹳客栈”，门口的牌子上有漂亮的白鸟。具体属于哪一座城市哪一个镇？不知道。

客栈对过，茫茫的原野，诗意的树。

走不了几步，就会看到这样的牌子。这里是一个白鹳保护区，客栈里的人介绍说，这里到了夏天，会有上千只白鹳起舞。

客栈前的烧烤炉，瞧瞧这一小车的劈柴。

客栈早餐。老板娘给大叔们每人煎了三个鸡蛋，两片面包，半根酸黄瓜，另有一杯咖啡。

继续赶往莫斯科，路边的树很有气氛。

再次驶上戈梅利公路，白鹳客栈在这条公路的83公里处。这个特别的地方，这个特别的夜晚，值得记住。

晚安，大叔们的粉丝们。明日继续上新，敬请关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