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10月21日 星期一
从布达佩斯一路向北,穿过斯洛伐克,进入波兰。在大叔们随身携带的欧洲地图上,克拉科夫是波兰南部标注出的第一座城市。事实上,克拉科夫也确实是波兰南部最大的工业城市,曾是近三百年的波兰故都。有人把克拉科夫和布拉格、布达佩斯一起,并称为欧洲三大最美丽的城市,它也是中欧最古老的城市之一。
但是,大叔们的波兰第一站并不是这里,而是在克拉科夫西南60公里的奥斯维辛。
全世界都知道的奥斯维辛。
弥漫着死亡气息,令人悲愤和绝望的奥斯维辛。
大叔们抵达奥斯维辛的这一天,太阳照常升起,阳光照拂着这片和地球上其他地方一样的土地,一样地长着繁茂的树,生着青绿的草。然而一直有一种传说,这里阴雨天气远比晴朗的日子多,有人说,这是因为这里有上百万人被残忍杀害,阴霾不散,悲情难掩。
可是,大叔们走在奥斯维辛的阳光下,仍然感觉阴森。
70多年过去了,阴森可怖、惨绝人寰的氛围依旧层层包裹着这座被称为“死亡工厂”的集中营。
大叔们静默。在这里遇到的所有参观者,都是静默。
他们想起了普利策新闻奖的不朽篇章《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》。作者罗森塔尔写道:参观者们用恳求的目光彼此看了一眼,然后对解说员说:“够了。”
是的,够了。
这里无边的沉寂,无边的绝望,已经够了。不需要再说什么,也似乎完全没办法开口说话。
那些惨死在这里的百万之众,可曾安息?
闲言少叙,上图片——
这里是奥斯维辛,全称一般是“奥斯维辛—比克瑙德国纳粹集中和灭绝营”。幽蓝的夜空下,一盏路灯照着铁丝网,时间凝固。
集中营带电的铁丝网。1940年4月27日,纳粹德国党卫军首领希姆莱正式批准修建奥斯维辛集中营,从此,这里成为人间地狱。
铁丝网隔绝了世界,也隔绝了希望。
集中营入口处,铁门上用德语写着那句后来臭名昭著的欺骗标语“劳动创造自由”。
奥斯维辛集中营里的警告牌。
乍看之下,不过是一个木头框子。但是大叔们马上就明白了它们的用途。系上绳索,它就可以夺去无数人的生命。
旁边的牌子印证了大叔们的直觉。太多人的宝贵生命在这里终结。这个长长的绞刑架,是用来集体屠杀囚犯的。
伪装成洗澡间的毒气室。当时墙壁上还用各种语言标注着“沐浴和消毒”“不要忘了肥皂和毛巾”等提醒,让人们从外表上根本无法把它和一个杀人魔窟联系起来。据说,这是刽子手们认为,屠杀的效率取决于受害人走上刑场的秩序,所以骗局最好持续到最后一秒钟。每当毒气室杀人时,为了不让其他人听到里面的哭喊声,纳粹就在室外大声播放圆舞曲以掩盖暴行。
远看不过是一间小房子。但是上面的烟囱说:不,这里是焚尸房。
焚尸炉。所有的受害者头发会被剪下织毛毯,金牙敲下回收黄金,焚尸后的人油造肥皂,骨灰制肥料。大叔们想起读过的一句话:一切都可以被利用,只有生命,一文不值。
门上挂着牌子,大叔们利用手机翻译了一下,它是波兰语,意思是“开火”。
在集中营院内,立着一副绞刑架,奥斯维辛指挥官、集中营魔头鲁道夫•霍斯战后被判绞刑,就在这里被处死。鲁道夫•霍斯积极执行屠杀犹太人的政策,是个典型的屠夫、变态狂。他曾说,他每天最惬意的时刻,就是喝着咖啡,听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,透过办公室玻璃窗,望见焚尸炉烟囱冒出滚滚浓烟。这个杀人狂魔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仍然毫无忏悔之意。
集中营里的死亡墙。这里是枪决的刑场,弹孔至今仍清晰可见。纳粹常在这里用公开处死的方式,震慑企图反抗或逃跑的囚犯。这里永远有人献花,悼念亡灵。
集中营里的隔离带。
岗亭。
监舍1号楼。
半地下的铁窗。
更小的铁窗。
囚室里的绞架。
看起来像是医生办公室,但集中营的历史却让人不寒而栗。
奥斯维辛受难者图片,上面标注了被送进集中营的时间以及处死时间。
集中营里的小姑娘照片,看了让人忍不住落泪。
这个看起来活泼可爱的小男孩,永远留在了奥斯维辛。
还有无数鲜活的生命,都在这里消逝。他们不该被遗忘,历史不该被遗忘。
奥斯维辛参观者,沉默地走在历史里。
这一天的见闻实在太过残酷,以至于大叔们无法举起手机,将那些展示在玻璃橱窗里的婴儿衣服,还有难以计数的眼镜、皮鞋、行李箱,甚至以吨计数的被剪下来的受难者头发,一一拍摄下来。内心沉重,既难入镜,亦难言表。
晚安,大叔的粉丝们。明日华沙,持续上新,敬请关注。